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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水绘

第一章 水绘

“于是呢?对于好不容易能够和青梅竹马重逢,可是却不在同一个班里而感到不满,所以来向我诉苦是吧?”

“嗯,嗯。”

眼前的男生一副嫌麻烦的表情,把手盘起来。他是王奕我的好友,是个给人一种阳光帅气感觉的男生,虽然一眼看上去他的脸有些威压感,但是实际上是个很好说话的人。他很受女生欢迎,从这点来说是个令人火大的家伙。

“这个世界才没有那么称心如意呢。别把事情想得那么顺利啊。”

“虽然话是这么说。。”

“话说,就算不是在同一个班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。”

“但是。。”

“而且就算是青梅竹马,也没有整天黏在一起的必要吧?还是说你喜欢她?”

“喜、喜欢什么的才没有!”

“那不就是,你也没有什么其它希望和她同班的理由嘛。”

“。。。。”

看来选择他作为谈话的对象是错误的。

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后,我干脆地选择了沉默。

“所以我说,这也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吧。”

看到我不说话了,他“算了,加油吧。”这样安慰我,走回自己的座位。

而我,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伏下身子。

老实说我并不是在烦恼,而是对于在心中莫名其妙的烦躁和失落感到不解。因为我原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水绘同校,但是今天早上这件事成为了事实。也许是期待落空了吧,所以才会有这种负面的情绪。

不知道水绘她是怎么想的呢?在新的班级新的环境中。

带着些许朦胧的睡意,我的思绪回到了几个小时前。

“水、水绘!?你怎么会在这里?而且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,难道。。”

眼前的女生微微一笑。

“是啊。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在这里上学了,请多指教哟。”

说着,她有点脸红地拉着制服的前襟,扭扭妮妮地问我。

“制服,合适吗?”

被他用这样的表情来问我问题,我的脸没来由地泛起了红潮。

“很、很合适哦!”

应该说她这么漂亮的女孩穿什么衣服都会很好看吧。

“是这样吗,谢谢。”

她害羞地笑了笑。

“嗯。。。”

不对,不是这样吧?

什么啊这种恋爱喜剧的氛围!

“话说为什么你会转学?我可是没听你说过哦?”

“关于这个嘛,的确上次见面的时候没有跟你提起过。其实我从七月开始就在计划着转学了。”

“哎?为什么?”

“父亲的调职。已经和江叔叔打过招呼了。”

“啊,话说我爸和夏叔是同一个公司的。”

只不过工作的地点是在两个不同的城市罢了。

“是的,这都是多亏了江叔叔的照顾。”

“这话你倒是和我爸说啊。”

“于是,由于父亲的调职,我们家就搬来了这个城市。而我也就转学来了你们学校。”

“为什么要转学来我们学校呢?应该还有其它更好的学校吧?”

老实说我们的学校真的很一般,升学率只达到市内的平均水准,师资和教学环境也说不上特别的优秀。

“因为有你在啊。”

她垂下眼帘,轻轻地说。

“。。。。!”

听到这句话的我一时语塞,心脏在砰砰砰地剧烈跳动。

这样的表情加上这样的台词,简直就是犯规啊。

心中的动摇在不断滋生,我努力控制住它,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“那、那你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啊。”

“给你一个惊喜嘛。”

她探出身子,向我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。

“有被吓一跳吗?”

被下了一大跳啦。

我按捺胸中的悸动,任由自己的脸颊变的通红,向她投去不满地视线。

“什么啊,这个眼神。”

她伸出手,用手指戳我的鼻子。

“啊。。。总而言之,欢迎来到这里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那,待会要我带你去学校转转吗?”

“好啊,拜托你了。”

“现在先去看分班,走吧。”

说着,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,我转身走向学校。

水绘她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跟在我后面。

“小寻你的脸红彤彤的哟。”

“你以为是谁害的啊!?”

早上的班会课快要结束的时候,我的思绪也回到了这边。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,我站起来动身前往卫生间。

似乎因为是刚刚下课,卫生间并没有什么人。我打开水龙头,用水洗了把脸。果然早上的水很冷,脸上的肌肉有种瞬间收缩的感觉。

我凝视着映照在镜子中的我的面容,没来由地对自己感到陌生。

也许是错觉吧,我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,梳理了一下被沾湿的刘海。

我的名字是江寻,即将迈入高中第二年生活的普通学生。穿在身上的制服显得我的脸比较幼稚,但是脸上淡淡的黑眼圈却意外的明显。

应该是给人一种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明显特征的感觉吧,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
平凡。

这很不错,我挺乐在其中的。

关上哗哗地流水的水龙头,我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勉强的微笑。

糟透了,连自己看了都会不舒服的表情。幸好,我不太会经常向他人展露笑容。

说起来水绘倒是很经常笑呢。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边会有两个小小的酒窝,看起来很迷人。

一边擦拭脸颊上的水珠,我一边向教室走去。

刚刚到门口,就看见了水绘的身影。

她是在等我吧?

啊,说起来刚才答应了要带她去逛学校的。

反正班会课之后允许学生自由活动,时间还是很充裕的。

“哟,久等了。”

“不会。”

“那,我们走吧?”

“你可要负责任地带我好好转哟?”

“知道了啦。”

她并肩走在我的右边,似乎没有在听我对学校的介绍,不时地东张西望。虽然我知道我的解说是很无聊,但是她这举动还是让我挺受伤的。

我们的学校并不是很大,或许是因为在读的学生人数比较少吧,但是对于一般高中生的课余活动还是可以满足的。相对于其它的学校来说有特色的,应该只有艺术楼和图书馆吧。艺术楼我不会经常去,所以不是很了解,但是图书馆倒是个会令人感到舒适的地方。它就建在教学楼的旁边,是个巨大的三层建筑,这样作对比反而显得教学楼很小。

在我的记忆中,水绘挺喜欢看书的,所以现在的她饶有兴致地仰视着图书馆。

“好大呢,这个。”

“是啊,图书馆是学习的地方嘛。”

“学习的地方不一定会大啊,你看教学楼就这么小。”
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吧。。。”

“小寻,你经常去图书馆吗?”

“唔。。还算是吧,那里看上去挺大,实际上平时不会有太多人的。毕竟在这里喜欢看书的人比较少。”

“因为那里静,你才会去吗?”

“也有这个原因啦。你看,在安静的地方人的思考才会越深不是吗。”

“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,但是实际上很不讲究逻辑哟。”

“你就不要在意细节了。。”

也许是我的无法反驳令她高兴吧,她把手背在身后,轻松地走在我前面,心情不错的样子。

无论是谁,从背后看水绘都会被她纤细的身影吸引视线。

那及腰的黑色长发,柔顺得就像是价格极其昂贵的绸缎。

她修长且白晢的腿,在阳光的映衬下格外富有魅力。

我想,一般的男生,都会为她那美丽的身姿而倾倒吧。

我伸出手,够不到她。

那个背影显得遥远且陌生,她在我远远所不能到达的地方行走着。而我,还在原地独自徘徊,把记忆锁在过去,并自私地把自己的想象强加在她的身上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所熟悉的水绘早已不见踪影。

我不了解她。

这是,刻在现在的我心中的,深深的距离感。

“小寻?怎么还不走呢?”

“哦,现在就来。”

“刚才你伸出手干什么?”

“不,没什么。。。”

“你还真是奇怪呢。”

“男子高中生也会多愁善感啦。”

“嘿。。那你在多愁善感些什么呢?”

“不告诉你。”

“坏心眼。”

她努起嘴,一副不高兴的样子,径直地向前走。

“话说,不去图书馆里面看看吗?”

“我进去的话要呆一个上午的哟?”

“那样的话还是算了。。。”

“接下来我想去那里,走吧。”

“是,是。”

当我回到教室时,已经快要到中午放学的时间了。因为下午是自由到校(明天开始正常上课),所以班上的人都在组织着一起去卡拉OK。明明直到刚才才互相认识,但是他们已经非常熟络了。

寻思着待会放学后要去哪里,我一边收拾着书包,没有注意到悄悄接近我的身影。

“哟,江寻,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啊。”

“啊啊,陪她到处走的确花了不少时间。”

“刚才那女孩就是你的青梅竹马吗?真是个漂亮的人呢。”

他平淡地说着,向我展露出阳光的微笑。

“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的不甘心了。”

“不甘心什么的才没有。。。”

“那么,有和她好好地培养感情吗?”

“嘿嘿。。那种事情才不告诉你。”

“什么啊那是。”

他转过脑袋,向班上聚在一起的同学看去。

“话说,待会我们要去唱K,有兴趣一起去吗?”

“我就算了。。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。”

“哈哈,还是老样子啊。”

“这些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吧?”

王奕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但是另一个男生在他之前开了口。

“喂,王奕!要走了哟!”

“啊,知道了。”

他回头对我笑了笑,说。
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“哦,明天见。”

和王奕的对话结束后,疲劳感涌了上来。

也许是刚才和水绘逛学校消耗了体力吧,我用手掌拍拍自己的脸颊。

整理完书包里的课课本后,我离开了教室。

水绘因为家里还有事情要帮忙所以先回去了,所以现在的我是独行侠,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想去的地方,随便吃个饭,享受九月午后的阳光。

虽然我这样的想法很优雅,但是即使现在到了九月天气还是没有丝毫降温的征兆。正午的阳光出乎我意料的毒辣,闷热的空气像舌头一样来回舔舐我的全身。

看来要放弃原本的计划,快点回家了。

抱着这样的想法,我加快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。

下午,原本计划着一直睡觉直到晚饭前的我,在大约三点钟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了。来电显示的是水绘。我犹豫着到底接不接电话好,虽然即使事后装作那时候在睡觉,水绘也不会追究什么,但是还是接一下电话吧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小寻?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呢。”

“我刚才在睡午觉。”

“我吵醒你了吗?”

她小心地问我。

“是哦。”

“抱歉,突然打扰了你。”

“没事。那么,你有什么事吗?”

“实际上是没什么事的,只是在家里觉得无聊,所以才来找你。”

“搬家要忙的事呢?”

“已经办好了。”

“哎呀,那你只有在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呢。”

“才不是这样的哦?我平时也有在想着小寻的。。。啊!”

她意识到什么似的小小地叫了一声。

“你、你在套我的话吗?”

“嘿嘿,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哟。”

“姆。。。”

她发出不满地声音,我在电话的这头想象着水绘鼓起脸颊生气的表情,不小心笑了出来。

“有什么好笑的吗?”

“不不,没什么。”

我遏止住笑意,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
“那,公主大人,既然你觉得无聊的话,要我带你出去玩吗?”

“哼,既然你都这样说了,我就答应你好了。”

“什么时候出去?”

“我现在也可以。”

“不,我还要换衣服什么的,至少也需要五分钟吧。”

“那么,十分钟后在车站前的咖啡厅等吧,叫波蒂的那间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挂了电话后,意识到自己接下来无法享受悠闲的午睡时间后,我失望地打了个哈欠。

但是转念一想,和水绘这么漂亮的女孩出去玩或许会很开心,我又开始兴奋起来,接着考虑该穿什么衣服出门。

在我到达波蒂咖啡厅并等待了十五分钟,也就是在挂电话二十五分钟之后,水绘才来到这里。她小小地喘着气,似乎是小跑过来的。

她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,拿出纸巾开始擦拭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珠。

“抱歉,小寻。让你久等了。”

“没什么,我也刚来没多久。”

这句话似乎是漫画中女生迟到并道歉后男生对她说的经典台词。我不由得稍微高兴了一下。

“话说,现在还很热呢。”

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我对面的位置。

“是啊,明明已经十月了,却一点秋天的感觉都没有。”

“这几年的天气都是这样呢,夏天长冬天短。”

“但是比起冬天,还是夏天更好吧,虽然热,不过不用每次出门都用衣服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的。”

“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哦。冬天有可以腻在家里不出门的理由吧?”

“那只是你懒的借口吧?夏天也可以呆在家里啊,有空调的话。”

“这样会得空调病的。。小寻你可不要太依赖空调哦?”

“我的房间只有台式风扇啦。。”

对话一时中断,我和水绘都没有说话,只是呆呆的凝视着对方。

“怎么了吗?”

她侧了侧脑袋,有点疑惑地问。

“没什么。话说水绘,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夏天的吗?”

“以前,是指还在那里的时候吗?”

那里,是指我过去的家,外公的旧房子。

“嗯。”

“是啊。当然现在我也不讨厌夏天,只是,在城市里,没有了那时候的夏天的感觉。”

如果不是被眼前的她的寂寞的表情吸引注意力的话,我的思绪一定会回到过去吧。

过去的事情,我不愿意想起。或许是在逃避吧,用拙劣的借口来逃避。

正当我努力思考该怎样使水绘提起精神的时候,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
“江寻?”

王奕有点惊讶地看着我的脸。

“在这里见到你真的有点意外呢。”

哎?王奕?

“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?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?”

这时,王奕旁边的女孩,白雨婷回答了我的疑问。

“因为卡拉OK的聚会结束了,所以我们就出来随便走走。”

“雨婷你也在吗?”

“好歹我们也在同一个班,忘了吗?”

她有点生气地加重了语调。

“好像是这样哦。。。”

脸颊上滑下一滴冷汗,我装作想起来的样子敷衍过去。

“话说,你们在约会?”

王奕好奇地问。

“好像是又好像不是。。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。”

“那是什么感觉。。”

“啊,你们要坐下来吗?我正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人太少了。”

“不会打扰到你们吗?”

雨婷问道。

“不会。”

水绘摇了摇手,轻轻地笑了一下。
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服务员,这里追加两位。”

说着王奕就坐在了我旁边的座位,并向服务员提出点餐的要求。而雨婷则坐在水绘的旁边,不时地把视线放在水绘身上。

眼前的女孩,白雨婷,是我和王奕在高一的时候的同学。她留着披肩的长发,三七分的刘海,戴着黑框眼镜,虽然不及水绘,但是她的容貌还是很清秀的,如果脱下眼镜的话也是一个美女。

高一的时候我们三个总是聚在一起玩,所以对彼此都十分熟悉。但是就在最近我从这两个人身上察觉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暧昧,让我不由得猜测他们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那我来介绍一下,水绘,这是王奕,这是白雨婷。王奕,雨婷,这是夏水绘。”

“你好,初次见面。”

水绘有礼貌地向他们问好。

“这边才是,请多指教。”

“你好,水绘。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的上忙的就尽管说。”

王奕和雨婷也相继作出回应。

他们应该能够成为好朋友的吧,我在心里这样想,一边拿起我面前的咖啡细细啜饮。

接下来的时间,无非就是我和王奕互相揶揄,爆出初中和高一的糗事,而水绘和雨婷则在一边开心地笑着。

老实说在这个场合里我是最悲惨的。因为王奕和雨婷会告诉水绘我以前的蠢事,而水绘则说出我小时候的糗事,除了心虚地笑着敷衍我竟然什么也做不了。

注意到时间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。手机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现在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五点半。也许是开始转入秋天了吧,天色从五点开始就暗下来了,和夏天的时候比起来稍微有点不习惯。

“那,我们走了。”

王奕带着雨婷朝着街道的一边走过去,他们的家的方向一样,而我和水绘的家的方向相同,所以就要在波蒂咖啡厅入口分别了。

“水绘,明天见!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

雨婷和水绘似乎变得很要好了,临走前还交换了手机号码。

我和水绘目送着他们两个从斑马线穿过马路,消失在人群中后,就也踏上了回家的路途。

“已经很久没有试过,像这样两个人一起回家了呢。”

“是啊,已经多少年了啊。。。”

“小寻,觉得怀念吗?”

“当然啊,毕竟那些回忆是很宝贵的。”

“那,从明天开始我们放学后要一起回家吗?”

“我们的家在不同的方向吧?”

“虽然话是这样说啦。。。”

“水绘你没有参加社团什么的吗?”

“没有,因为没有什么感兴趣的。小寻呢?”

“以前是在漫研社当过两个月的幽灵部员的,但都已经是高一的事情了。”

“漫研社,吗。说起来小寻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画画呢,现在还有在画吗?”

“有啊,一直都在画。”

“比起以前有进步吗?”

“进步倒是有一点,只是不太明显而已。”

“是这样吗?下次带过来让我看看吧?”

“行啊。我会让你看看我的自信之作。”

对话一时中断,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。

现在这个时候,我应该说什么好呢?当初水绘刚刚来到这里时的兴奋期已经过去了,我已经逐渐习惯了水绘在身边的日子。但是即使是习惯了,我们之间也还是会有无言的时候。

我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她的侧脸。在夕阳的映衬下,她的脸颊显得红红的。

好像注意到了什么,她把头转向身后。

“怎么了吗?”

我疑惑地问她。

“不,没什么。”

她把头转回来,

“小寻你还记得吗?小学的时候,我们总是一起回家的。”

“是啊,每次你都会看着天上的云别人家的猫什么的喋喋不休。”

“那个是小孩子的天真哦。”

“那现在你小孩子的天真哪里去了?”

“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她低下头,垂下眼帘,若有所思地笑着。

“小寻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成熟吗?”

“唔。。介乎幼稚和成熟之间的微妙感觉吧。”

“给我认真地说!”

水绘“姆”地鼓起脸颊,清秀的眉毛皱了起来。

“有时会像大人一样成熟,有时又会像小孩一样幼稚,这样说比较容易理解吧。”

我带着男生特有的羞涩说。

“我说,小寻。。”

她一副忍着笑的样子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。

“说出这样的台词不会觉得丢脸吗?”

“这是当然的吧?我可是抛弃了我的羞耻心啊!”

“这个我可不管哦。”

她把手背在身后,心情很好似的闭上眼睛,轻轻地笑了出来。

看着她,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。

那还是我和水绘在读小学的时候,有一天下午放学后,我们迎着夕阳,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我注意到了她不时向身后望去的动作。

怎么了吗?我问道。

她微微一笑,示意我也向身后望去。

身后只有我们被夕阳拉长的影子。

我想问水绘,这是什么意思,所以抬起头。

那时候她的表情,我现在也还记得。

那是,水绘原本的,而我无法从现在的水绘身上找到的,灿烂的笑容。

你不觉得,我们长长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在牵着手吗?

她清脆的如银铃一般的声音,仿佛现在还在我耳边回荡。

那时的我很幸福。

也许,我是这样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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